已。原本朕还可以从山西商人那里获得些补给,但是现在,海路为宁远伯水师控制,陆路又是大军云集,愚兄上那里弄粮食去喂饱这十几万人?”
终于说到了点上了。
李沛霆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开始斟酌字句。
“唉!八哥所言不差,却也有所差池。要说北京城中的崇祯小儿为了这一次辽西大战竭尽全力,多方罗掘,却也不差。但是八哥您所说的所谓名不副实之言,却是令小弟不敢苟同了。”
“八哥这里,一声旨意出口,便是千百万人齐声唱诺。万死不辞。然崇祯那里,却是文官有文官的算盘,武将有武将的主意,阁老和太监绝对不会互相捧场。若是此战败了,只怕崇祯小儿的这番家业也就到了头了。”
“至于说小弟,便是借着这个档口。贩运些粮草兵器甲胄火药等物从崇祯小儿那里赚些银子,以求养家活口。”
听得李沛霆坦然承认,他是给明军提供粮草等物的,倒也不令黄太吉惊奇,对于这样两边来回跑,两边的银子都赚的商人行为,他也算是见得到了。更何况,李沛霆也是早就与他有着连绵不绝的生意往来。
“日前,明军各部驻防之地调整。原本驻扎松山的明军山西镇、大同镇、模范旅各一部,进驻锦州。如此一来,锦州城中的物资便相形见绌。小弟便接下了为锦州明军补给物资的这桩生意。完成了物资交割之后,小弟便来看望八哥了。”
不得不佩服,黄太吉能够有今天的成就,也是一时人杰。
“大掌柜,您这一手可谓是漂亮至极!又把粮食给了朝廷军队,又给黄太吉送了人情。这样一来,黄太吉也能够有力气打下去。”
二人只管低声的用福建官话交流,也不用担心泄露机密。在辽东反贼营中,能够听得懂南直隶官话的都是凤毛麟角,又上哪里去找能够听得懂福建口音的人?何况,二人的谈话内容之中又有不少南中地方方言。这就好比在赤道地区两个因纽特人聊天一样。
对于左分田这样在守汉执掌家业之后出生的南中第二代来说,崇祯皇帝就是一个很虚无缥缈的存在,他们眼里心里只有李守汉一个人。至于说李守汉这个名字前头是个什么头衔,却是他们不大注意的。
这样的一群年轻人,正好是李沛霆这群从龙派最好的发展对象。稍加调教。左分田等一大批年轻人,都成为了拥护守汉早日身登大宝的狂热分子。对于这样的人,李沛霆自然要把挖官军墙角,让明军在这场明清大战之中落得个惨败的下场的战略构想交给他们去落实。
只有明军败了,主公才有希望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这是几乎所有南中从龙派在辽东决战问题上的态度。
一夜无话,二人只管蒙头大睡。倒也不担心外面的战局有变化。若是黄太吉父子的嫡系精锐一万多人还搞不定二千多老弱病残为主的卫所兵的话,也就不会有这场辽东之战了。
医巫闾山的山道上,陆续有报捷的骑士来往报捷,整座大营之中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大批的粮草火药兵器火炮入手,特别是棉衣肉食药品,对于这些在寒风夹杂着雪花天气里作战的辽东反贼士兵来说,更是一种可以极大激励士气的好事。
看来是得手了!正在伺候李沛霆净面洗漱的左分田与几个亲信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过。在黄太吉命人送来了丰盛的早饭时,左分田倒也提出了一点忧虑。
“大掌柜的,我们的这番做法,若是被人发觉,走漏了消息,主公怪罪下来又该如何?”
端着一碗香粳米粥,正在美滋滋的享受着锦州小菜与米粥的绝妙搭配的李沛霆,不屑一顾的撇撇嘴。
“咱们照着契约将粮米物资甲杖药品如数的运到。又有交割凭据,官军自己守把不住。关咱们爷们鸟事?”他翻着白眼很是鄙视左分田的多虑。
“那若是有人说咱们故意走漏消息给黄太吉,又该如何说?”
“我一介商人为了生意见到了黄太吉,酒后闲聊,也不曾说什么,他做什么关我个鸟事?”
“再说,就算是有人知道了这事情。出来指责咱们,老子也可以大呼冤枉。说咱们是被人设计陷害的,否则咱们一介平民,黄太吉为啥要请咱们到他大营之中一聚?还设摆酒宴款待?这不是有阴谋是什么?”
“我啥也没说,怎么追究责任?何况。就算是我说了啥,到时候我只管叫起撞天屈就不承受,又能怎么办?有人都被按着屁股抓奸在床了,不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哭着说自己冤枉吗?然后咱再花钱雇佣些无耻之徒斯文败类,在报纸上写文章,说没有给钱,没有做完,那数点菩提水不曾倾泻在两瓣红莲中就不能算嫖娼。”
对于李沛霆的一脸无辜,左分田也只得竖起大拇指,在心中暗自赞赏道:“果然是南方商报的大股东,这份厚颜无耻,可谓是浑然天成,绝非后天能够造就的。”
这一天便在黄太吉大营不断的忙碌气氛之中悄然渡过。
入夜,黄太吉不曾前来,倒是他的长子豪格奉了父皇的旨意前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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