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着手肘,烟灰落在皱乱的床单上,他不蹙一下眉头。
过了许久,左手抬起,五根漂亮的手指悠长,指尖像那削葱,干净又极具线条感。
这只手,遮住了阴郁的眼眸。
他呼吸沉到极点,指缝里,湛黑视线盯着被子下沾血的自己,和不远处床正中干涸的血迹,一朵一朵,小小的梅花。
男人舔了下薄唇,那唇已不如平日温润的淡粉色泽,抿成白线,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深眸,沉敛如刃。
扔掉烟头,面无表情起身。
简子俊手搭在门上,冷不丁房门从里面打开。
冷风嗖嗖,面前一道冰寒彻骨的高大身躯,“总监控室在哪里?”
“遇南哥……”
简子俊上下打量眼前男人,衬衫裤子穿在身上,微微褶皱,他又迅速地踮脚越过男人的肩膀往里头看。
omg!!!
窗帘紧闭,地毯凌乱,散落衣物,被子一半在地上,床单更乱糟糟,好像似乎依稀还看到红色点点……
这空气中,他吸鼻一嗅……
嘭——
门在男人的大手里,用力关上。
简子俊颤颤地扭头,盯着修长的背影,抽气出声:“遇南哥,这里面,昨晚上,你……遇南哥你和谁,女的还是男……”
人一顿。
简子俊噤声。
现在的遇南哥太恐怖了,浑身戾气沉沉,简子俊身体里血液激涌,只能忍住。
可是……遇南哥……是破、破、破那个处了吗?
是的吧?
是的啊!!!
要天翻地覆了……
……**……
上午十一点,纪遇南一脸冰冷地从总监控室出来。
总监控室里,酒店经理大汗满额,回头痛骂:“一群饭桶!现在得罪纪少了,好好的监控怎么会没有了?纪少的房间有陌生女人闯入!”
纪遇南等在酒店一楼大堂,酒店负责人战战兢兢赶到。
男人伫立,身上衣服褶皱掩盖不了那股通身气质,眼神碎冷抽一口烟:“给我封锁酒店,今天还没走的所有女宾叫到这里来。”
下午一点,排查还在继续。
纪老爷子闻讯从医院股东大会上赶过来。
一进酒店大堂,一脸大怒不过老眼睛眯成了渣,指着一群花季名媛怒喝:“你们谁!谁把我儿子碰了?!”
转个身,一脸哀戚:“儿子啊,事已成此,你也节哀,想是那女孩实在对你惦记饥/渴,冲动下做了不可挽回的事!这里面的女人都不是吗?没关系,你别着急,我昨晚扔掉的那叠照片里肯定就有一个是采花大盗,我们慢慢找,一定要找出来对你负责任!你可是黄花……”
“您能闭嘴吗。”纪遇南头痛欲裂,走远,抽烟。
背对儿子,老头比了个yes!是女的,女的耶,不是男的!
他老纪家祖宗保佑啊!
实在忍不住,舔巴巴地凑过去,犹豫再犹豫,鼓着胆子,“儿子,就是那个什么……昨晚上那女的把你了几次啊?你是在人家里面还是外面……就是有没有把小种子给人家肚子呢,几成把握我能抱上小孙孙?”
抽烟的人慢慢回头,一笑倾城:“再说我去结扎。”
老头瞪眼,委屈的,默默捂住自己嘴巴。
……**……
宴会酒店广场对面不起眼的树底下。
一辆白色女款宝马,车窗紧闭。
过了片刻,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收起遮阳伞,敲了敲车门。
许愿立刻开门。
曾薇薇钻进去,一脸凝重,“愿愿,事态比较严重。”
许愿一听,心也跟着骤然沉下。
曾薇薇说:“纪少醒来发现自己被女人那什么了,大怒!现在封锁整个酒店,我刚才在外面远远地看,是一脸阴沉恐怖。他作为一个有节操的gay,估计是不能容许自己和女人……那是绝对原则上的错误!我跟你说过吧,他多年洁身自好,好像是因为心底有一个‘挚爱’,现在完蛋了,你毁了他对他挚爱的忠诚。”
许愿呼吸一声一声短促,小脸苍白。
谁错了人已经是个笑话,怎么会大错特错扑倒了这位正东家公子爷?人家是个gay啊许愿你把人办了!
可是,他是gay,为什么她那么几下,他就有反应,第一次是她强,那第二次他翻上来呢?
就算是下了药,纯gay难道骨子里不应该是闻到女人的味道就皱眉躲得远远的吗?
如此看来,这人男女通吃?
错也不全在她,他不硬,她能得逞吗?
错就错在,她是理亏一方,是预谋的一方。
眼下情况只能求佛祈祷自己不被查出来,要是被这个纪少爷查出来,她一定死无葬生之地!
毁了他的gay贞操啊……
人生为什么这么多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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