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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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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意第绪文版中,本书的结尾部分没有采用镜像式的手法,而是对现状做了忧郁的反思:

    迄今为止,布申瓦尔德集中营关闭不到十年,我却发现世人遗忘得极快。更多小说 ltxs520.com今天,德国是个主权国家,德国军队复活了。伊尔斯·鲍什——布申瓦尔德那个臭名昭彰的施虐狂,已被允许生儿育女了,过上了舒适的日子……战争罪犯们在汉堡和幕尼黑的大街上信步徜徉。过去被抹煞了,无声无嗅地泯灭了。

    今天,德国和法国,甚至,都有一些反主义者,他们对世人说,六百万犹太人惨遭杀戮的“故事”只不过是一场骗局,许多人不了解真相,很可能信以为真,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要么就是后天……

    我并不天真,认为一本薄薄的小书就能改变历史的进程,唤醒世人的良心。

    书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有影响力了。

    今天缄口不语的人明天依然会缄口不语。

    读者有权力问,老译本已经流传了四十五年,为什么还要搞一个新译本?如果不是因为信念,不是因为旧译本不够好,我为什么要等待如此之久,才用一个更优秀、更贴近原作的译本替代旧译本?

    我想这样回答,早先我是一个无名无嗅、初出茅庐的作者,我的英语不大好。当英国出版商告诉我他找了一个翻译后,我已经求之不得。后来我读了那个译本,感觉也不错,但之后再也没有读过。自那以后,我的许多作品都由妻子玛莉昂担任翻译,她了解我的声音,比别人译得更好。我很幸运,当法拉、斯特劳斯和吉罗斯请她准备一个新译书时,她欣然接受了。我相信读者会欣赏她的译作。实际上,正是由于她孜孜不倦的编辑和加工,我才能够改正和修订许多重要的细节。

    于是,我重读了多年前的旧作。我很高兴没等多久新译本就出来了,但我还是颇感困惑,我的文字贴切吗?我谈到了我在集中营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在带有倒刺的铁丝网里,我看见了活生生的现实。一个“资深”囚徒劝告父亲和我不要说出自己的实际年龄,我父亲应当把自己说得年轻一点儿,我要把自己说得年长一点儿。接下来是“大挑”,人们在冷漠无情的天穹下,排着队朝远处的黑烟囱走去,一些婴孩儿被扔进燃烧的沟渠里……我没有说他们是被活生生扔进去的,我只是那样想。但我还是说服自己:不,他们死了,不然的话,我肯定会发疯。但是,同伴们都看见了婴儿,他们被扔进火里时还活着。历史学家们,尤其是台尔佛德·泰勒证实了这一点。看来,我没有精神失常。

    在结束这篇导言前,我认为有一个问题很重要,我强烈地感受到,书与人一样,各有各的命运,有些书使人悲伤,有些书给人快乐,有些则二者兼而有之。

    我刚才提到,四十七年前,《夜》的出版在法国屡受挫折。此书虽然好评如潮,销售情况却差强人意。它的题材让人毛骨悚然,引不起人们的兴趣。如果某个拉比在布道时偶尔提起这本书,人们就会抱怨“让孩子们承载犹太人过去的悲剧”没有意义。

    后来,情况大变。人们接受了这本书,其程度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今天,美国的中们和生们,还有其他人,都把这本书当作教科书来读。

    怎样解释这种现象呢?首先,公众的态度有了重大转变,在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那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或在战争中出生的人对所谓“大屠杀”很漠然很冷淡。现在的情况却大不一样。

    以前,几乎没有哪个出版商敢于出版这类题材的书籍。

    今天,大部分图书目录都有这种书。学术界的情况也同样如此。以前,几乎没有什么学校开设有关这类内容的课程。今天,许多学校都开了这类课程。说来奇怪,现在这种课居然大受欢迎。奥斯维辛的题材成了主流的组成部分。电影、戏剧、、国际会议和展览会层出不穷,国家官员们全都出席有关的纪念活动。自从华盛顿的美国大屠杀纪念博物馆于1993年开馆以来,它已经接待了两千二百多万观众,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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