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帆,追上去!”施琅转头对亲兵大喊一声。
施琅的一名亲兵连忙抱住他的大腿央求:“大人,万万不可!那贼人大舰上有开花炮弹,威力无穷!大人乃金贵之身,不可冒险!”
因为要实行欺骗战术,施琅在同安湾只有一艘战舰,而且这艘船比王新宇的船小得多,比那些投降的明军战船还小。这是一艘帆桨并用的原明军蜈蚣船,长不过七丈,宽一丈余,双桅多桨,行走如飞。但火力很弱,首位各一门千斤佛郎机主炮,两舷六门六磅佛郎机小炮。用这样的小船去和明军大舰水战,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哼!”施琅冷笑一声,“对面那大舰上的明将想必就是王羽了!此人不过一个雏!和本大人比水战?他找死!”
施琅自知,论海战指挥水平,他只怕一个延平王,其他人,包括黄梧,都是他手下败将。而那王羽,更是一个雏!虽然此贼有开花炮弹,但只要自己追上去,凭借自己的海战技巧,一定能把贼船留下!
王新宇的战舰刚转了一半,五瞍投敌的战舰已经调头,升起满帆正向自己杀来。周围海面上,密密麻麻的清军小船蚂蚁涌上来。
海面上,白烟滚滚,杀过来的战船喷出火光,一排炮弹砸了过来。
“啪”一声木头碎裂的声音,一发炮弹击中了王新宇的战船。
炮弹击中右舷,女墙被砸开一个大洞,木板碎片四处溅射。王新宇亲眼看到一名明军士兵躲闪不及,被飞来的木板碎片击中左臂,顿时就被钢刀砍中了一样,整个左臂被硬生生撕扯下来,鲜血喷泉一样喷出数米远。
目测了一下敌舰的距离,是在开花炮弹射程之外,王新宇喊了声:“链弹准备!”
敌船是船头对准自己,船首的红衣大炮装填速度不如佛郎机。
右舷的炮手把装有链弹的子铳装入佛郎机炮中,对准一马当先冲过来的那艘敌船,点燃引线。
大舰发出五声齐射的炮声,一排链弹飞出,其中有一发炮弹击中敌船风帆,顿时撕掉了一大片风帆,把绳索扯断,风帆掉落,敌船的速度马上就慢下来。
只要事先准备好子铳,佛郎机炮的装填速度极快。
明军炮手清理炮膛,把大炮复位,放入子铳。
敌船的炮手也在紧张的装填,但是船头对准明舰的敌船只有一门红衣大炮可以用,这种炮装填速度极慢,明军完成了装填,敌船的红衣大炮只来得及装入火药,连炮弹都还没放进去。
随着王新宇一声令下,大舰又一轮齐射,但这轮齐射未能命中,敌舰继续靠近。
有清军小船已经靠上来,距离大舰不过五六十步远。
“放!”王新宇一声大吼。
女墙后面伸出碗口铳、迅雷铳和鸟铳,一排齐射,打得清军小艇上死伤狼藉。
第二艘清军小船紧跟着冲近,眼看清军士兵的抓钩就要抛上大船,明军战舰上射出一排乱箭。但清军用木牌遮挡,箭矢对清军肉搏兵造成的伤害不大,只射死射伤几个倒霉的家伙。
王新宇看到一个家伙手里挥舞着抓钩,准备抛上船。那清兵周围有好几人手持木牌,帮他挡住弓箭。王新宇也不多说话,从自己的箭壶中取出一支精铁狼牙利箭,张弓搭箭。就在那清兵抓钩即将抛出前一刻,王新宇手指一松,狼牙利箭带着劲风呼啸而去,从木牌和木牌的缝隙之间钻入,一箭扎在那清兵胸口,穿透了轻甲,从后背钻出。
失去控制的抓钩掉进海里,小艇未能抓住大船。
还没等清军第二次抛出抓钩,完成装填的鸟铳手上前,一排齐射,改良的火药推动弹丸,打得木牌四分五裂,清兵纷纷落水。
左舷,一艘小艇已经靠上,抓钩勾出大船。
一名清兵抓住绳子,刚刚爬了一半,王新宇的一名亲兵挥刀砍断绳索,那名清兵惨叫一声掉进海中。
大舰上明军点燃国姓瓶,丢到下面的小船上。只听到一连串爆炸声,小船上的清兵死伤一片。
“咣咣咣”已经冲近的敌舰纷纷吐出一道道白烟,炮弹落在大舰周围水中,激起无数冲天水柱。一发二十四磅实心炮弹砸在甲板上,破碎的木板四射,两名躲闪不及的明军士兵一死一伤。
大舰已经完全转过来,两名的水手拉动绳索,风帆全部升起,在风力作用下,大舰突然加速,把三艘扑过来的小艇抛在后面。
前面一艘小船躲闪不及,被大舰撞上,直接把小船撞得翻了个底朝天。船首微微一震,粗暴的小船碾压到海底去。
后面敌船紧追不舍,大舰突然降下一半风帆,同时左舵转向,航速又慢了下来。
“能不能快点?不要老转来转去的!”王新宇焦急的督促水手,希望水手能把船开得快点。
“王大人!”负责掌舵的水手回道,“我们不能走直线撤退,如果走直线的话,敌船只要紧咬我们船尾,就能连续进攻我们,而我们毫无还手之力。我们撤退得走之字型,保证舷侧火炮可以反击。”
明军战舰速度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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