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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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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不小,因为就剩下了这么多。阿译挑着招魂幡,在前边领框,狗肉在后边瘸着,它来押枢。

    没有吹打,没有喧哗,只是安安静静地把一个过世的人送去入土。

    一个一条腿蹦着的家伙从他们对面蹦了过来,蹦到这里就站住了。不辣向棺枢鞠了一躬,然后唱他的莲花落,这回他唱莲花落可不是为了讨钱。

    不辣:“竹板敲出心酸话,叫声大爹和大妈。

    湘江边上我长大,怒江前线把敌杀。

    也曾去把松山打,也曾去把敌堡炸。

    为国为民去拼命,冲锋陷阵我不怕。

    只想胜利回家转,依然耕田种南瓜。

    龙陵前线杀得紧,两军阵前挂了花。

    野战医院锯断腿,剩下一脚难回家。

    因此沿街来乞讨,当兵残废做叫花。

    残汤剩饭给半碗,变鬼也要保国家。”

    在他的眼里阿译们渐行渐远,但在阿译地眼里也未尝不是他渐行渐远,最后他们就这样消逝于对方地视野。

    “不辣瞎吹。”丧门星坐在我的床边,刚殡葬完回来的他还挂着孝,是给死啦死啦戴的:“他哪儿打过松山,打过龙陵呢?他往下还要说打过腾冲,打过高黎贡,打过保山,打过同古呢。”

    我就强打精神地笑:“打过。都打过。”

    丧门星沉默了一会,就也同意:“是都打过。”

    我:“丧门星。要回家啦?”

    可不是,他衣服上所有的标识都已经卸掉了。他甚至是穿着便装的。丧门星便摸摸他贴身的骸骨包,憨憨地一笑。

    我:“我们可都是最走运的。”

    丧门星:“烦啦,我怎么这么想……”

    想什么也不用说了,他直接就把脸捂在我的被褥上了。我便抚着他的头毛。

    我:“哭吧。”

    医官就在门口叫唤:“你不要压了他的伤口!”

    我:“滚蛋!滚你妈的蛋!”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丧门星,没有见过不辣。不辣真的一蹦一蹦离开了禅达,带着他的小日本。我想他是回湖南了。整年之后我还拿着军用地图想他到底蹦到哪儿了,我想他一定能蹦回家。

    阿译现了一脸后,唐基满足他的心愿将他调离了虞师。我知道他的小心眼里怎么算这笔帐,三个叛徒,只有他一个货真价实地,没脸见人了。

    可有谁在乎?

    医官说失血过多要靠睡觉补,我就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我在睡觉时成了一个少校。

    我再度地睁开眼地,便注意到枕头边放的一副少校衔,以及又一个勋章。现在我像张立宪一样也有云麾了。

    医官在旁边看着我,现在看得出在他眼里我是个人物了,大人物了。

    医官:“是虞副军长亲授的。他没叫醒你,在床边站了一会就走了。”

    于是我又睡去。

    如果我能站得起来,就能从窗户下望。就能看见虞啸卿和张立宪,两个人站在一棵树下,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他们从这个地方看着禅达,好像在杀时间。

    张立宪:“走吧?”

    虞啸卿又出了会神:“是该走了。有得忙。”

    于是他们便走向他们的车。

    我被颠醒了,看着我头顶上移动的天空,听着车声和人声。我在卡车地车厢里。在一副担架上。又睡了几觉,我发现我已经不在禅达。该来的终于要来,西线的日军已经扫清,我们北上。很重要的东西被弄丢了,我好像丢了自己的上辈子——我想了很久。

    后来我对自己嘀咕着:“……小醉。”

    我站在坦克上对着我的部下们嚷嚷,我咋咋呼呼的,挎着短枪,持着长枪,我把我的团长学了个十足,比他更多,我在话里还夹带着英文,可我自己知道还缺了什么——那个可不能让我的部下知道。

    我:“找不着共军?这是平原,两里地外落只麻雀都看得到,怎么会找不着?我知道列位,不码个上百人不敢进有十个共军的村子,这怎么打?要不然老子带着美国坦克去向他们投诚?你们是精锐,王牌的!美械的!要像他们一样十个敢打我们几百个,这才有得打!丢不丢人?!”

    天是黄的,那是我们的战车掀起来的,浓得像滇边地雾,只是黄澄澄的,黄色中露着车影,那是三千铁甲三万铁甲乃至三十万铁甲。我的部下瞪着我,没一张熟脸,也骁勇也杀气腾腾,只是茫然得很。

    我:“滚吧。撒开拉网,见了就打,不要找什么等援兵等大炮的怕死借口。只要你们那边枪炮一响,老子整个团不会落在你们后头。”

    于是挥手便散,我现在很有威势,我站在坦克上,看着黄澄澄的天,呸呸地吐了两口,喃喃地骂。

    现在我周围的人都叫我团座,川军团,我的战车火炮多过当年地虞式倍,我不是虞军长提拔的,而是自己一仗仗打上来地。我终于濒临我的故乡,要在故乡的黄土上与敌军决战——只是日军已经败净,现在和共军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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