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一条沟里哭。据说有几个士兵看她哭得可怜,就给她送了点水,还给她点食物。卑职昨天在营外看见她,也给她一些吃的,但她只是哭,不肯吃东西。等卑职把俘虏送到大营,再回去找她时,张家娘子不知又被哪个乱兵拖走。今天早上卑职再去寻找时,看见她的尸体被扔在土沟里。大人来之前,卑职刚把她掩埋,但是怎么也找不出凶手。”
许平的手剧烈地抖动,脸色惨白:“这是就是相信我许平的人的下场。”
许平闭目良久,再次睁开眼后,许平问身边二人:“我军的那些俘虏,到底该如何处置?”
周洞天默不吭声,余深河嘴张了张,最后也没有说话。
“等我们走了以后,标营估计就会把他们卖掉,甚至会先把女人充为营妓,过后再把她们卖掉。至于那些孩童,更不知会有何下场。”许平自言自语着,满眼都是疲惫之色。他发觉自己很难解救这些人,释放这些人恐怕很难,就算放了,他们也已经无处可去。
单手扶着树,许平弯腰痛声叫道:“我许平……和鞑子、野兽到底有何区别?”
“如果是鞑子,我们宰了他们便是。”以往总是沉默寡言的余深河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尽情地倒出胸中的悲愤:“家严让我从军固然是为了还愿,但这其实也是卑职所愿。卑职这条命本来二十年前就该没了,是镇东侯从鞑子手里救出来的,卑职从军之时就立誓要救更多的人命……”
“大人,”周洞天听到余深河的音调变得越来越高,急忙打断了他,垂首道:“大人,余兄弟,这些话卑职没有听到过。”
“是啊,是啊。”许平自嘲地苦笑几声:“军法无情,我知道的。”
……
回到长青营后,许平就开始等待后援到来。但是一直等到十五日,后续的明军还在后方搜剿盗匪。同时,一个更坏的消息传到长青营中,侯恂宣布由于道路堵塞、沿途盗匪骚扰等种种原因,大营的粮食储备出现不足,所以各营要自行搜集粮草。
“自行搜集粮草?”长青营的军事会议上刚一提出这个问题,许平就大声质疑道:“这里根本没有地方官,我军向谁去搜集粮草,如何收集?”
“这是督师大人的命令,嗯,督师大人对此也做了解释。”参谋苻天俊看着公文,向营内的三位指挥官和参谋队同僚作着报告:“……朝廷已经停发粮草,改为由沿途官府提供。自行搜集粮草也是朝廷给督师大人的命令。”
“朝令夕改,”吴忠听得一肚子的牢骚,不满地大声抱怨道:“出兵前侯爷就说过,这次出兵定要妥善准备,至少要备足大军半年的粮草。当时朝中诸公一心催促我们即刻出兵,对皇上保证说,不要说半年,就是供应一年的粮草也绝无问题。现在才过一个月,就宣告通州粮仓告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搞的。”
“户部说兵部所要太多,兵部说这是因为运输路上耗损太大,还反驳说户部事先千好百好,事到临头才说储粮不足,让兵部措手不及。”苻天俊心里也很恼火,见许平、吴忠都面露不满,他的胆子也大起来,嘟囔着道:“户部、兵部就会互相推卸责任,根本不去想办法怎么筹集粮草。”
“什么耗损太大,还不知道肥了谁的腰包。”吴忠哼了一声。道路上耗损多少,兵部早该心里有数。以往粮秣不足时,这个借口已经用过多次,所以黄石事先才拼命要落实粮草,想不到还是老样子:“不过话说回来,出兵之前侯爷在皇上那里力争过,兵部已经提前拨给督师大人大批粮草。怎么,大营里的储粮也用尽了么?”
“早不知道落到谁的口袋里去了。”许平冷冷地接过话茬,又问苻天俊道:“关于自行筹集粮草,参谋队有何预案?是不是我们也去攻破些寨子,夺取他们的冬粮,再把女人和孩子拉到德州卖掉换粮食?”
“好了,说这种风凉话有什么用?”张承业喝住许平:“符千总你怎么看?”
苻天俊看了一眼许平,低声对张承业道:“大人,许大人说的未必不是督师大人的用意。据卑职所知,新军各营虽然纷纷出动搜剿盗匪,但是斩获甚少,督师大人好像不太满意。十营新军到目前为止斩首不过七千,五千是救火、磐石、选锋的,剩下的……嗯……”
苻天俊停住嘴,许平冷冷地接道:“有三百是我指挥三千营的战果,符千总不必讳言继续说。”
“山岚营一级没有,方将军声称脚疼说什么也不去见督师大人,还说他的两个副官都病倒了连床都下不了;我们长青营一级没有,不过好在……嗯,有许大人那次……嗯,督师大人也就不和我们计较了,其他几个营都几百的样子,而鲁军朱将军一人就斩获两万余级,据称缴获辎重无数,督师已经为他向朝廷请功了。”苻天俊垂下头,吭哧着说道:“督师大人想必对我新军是有些不满的,觉得侯爷虽然不在这里,但我们还遥领侯爷的命令。”
众人都报以沉默。新军是朝廷花费巨资组建起来的,黄石早是功高震主,想来朝廷可以容忍其他各军将领跋扈,但是断然不能容忍新军不处于朝廷的直接掌握中。此番侯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3页)